白镧,18岁,摆烂废物。
此刻他窝在一间小出租屋,满地的啤酒瓶、外卖盒。
他坐在成堆的垃圾中间,打游戏。
他自己都不记得熬了几个大夜,突然感觉到意识模糊。
我这是要猝死了?
永别了,糟糕的生活。
白镧被一阵轰炸声吵醒了。
“谁闲的没事在放鞭炮啊?有钱没地儿花给我分点!”
白镧下意识骂完街,发现自己还活着?!还是说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没什么事。
身上,没有伤。
他摸到一块玻璃,透过反光看清自己的脸。
原本鸟窝似的头发现在变成了干净利索的板寸,黑框眼镜没了,露出的眼睛狭长凌厉,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多余的肉没了,脸型流畅又硬朗,下颌骨分明,下巴处还有小胡茬。
“这尼玛是谁啊!”白镧把那块玻璃随手一扔,踏过满地的手榴弹……
手榴弹?
白镧吓得拔腿就跑,突然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别怕,伤害不到你】
“谁?谁在说话?”白镧环顾四周,没看见人。
【这里是躺平系统,你活得太失败了,现在给你一个逆袭的机会。当你入睡后会获得一个任务点,你需要完成任务,获得装备和技能,进入到下一个任务点】
“我管你是什么系统,你没权利剥夺我的人身自由!”
【你活得这么丧,难道不为你的父母想一想?】
“他们早就去世了。”
【那为你喜欢的女孩想想?】
“跟别人在一起了。”
【你就没有什么留恋的?】
“没有。”
【那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打游戏。”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
许久,它继续开口,【总而言之,你已经开启了第一轮任务,如果完不成全部任务的话,你就没有睡觉自由和游戏自由】
“一共几轮任务啊?”
【不告诉你】
这回换成白镧无语了。
这简直太荒谬了!
白镧想跑,却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
“行行行,第一轮任务是什么?”
【你也听到外面的轰鸣声了吧,现在是战争时期,你是一个小兵,但是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亡。终极任务是战胜敌人,期间会随机增加技能,这就靠你自己摸索了。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无论处在哪个任务点,都不要向任何人或物透露你的真实姓名】
白镧听得云里雾里,敷衍地答应着。
然后抓起旁边的玻璃,向自己的手腕划去,却怎么划都划不开。
“我的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我都说了,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亡】
系统的声音骤然响起,把他吓一跳。
没办法了,死也死不了,只好听它的。
白镧走出这间屋子,实际上就是座废墟,连门都没有,找个大窟窿就出来了。
外面乱作一团,晃神的工夫就有一条残肢飞到他面前。
稍不注意又飞过来一个炸弹,眼前白光乍现。
再看一眼自己的胳膊腿,啥事没有。
他慢悠悠地穿过枪林弹雨,那些子弹对他来说还没有雨点杀伤力大。
走到一个士兵身边,开口问他:“咱们的敌人是谁啊?”
那士兵扫了一眼他的穿着,脸色骤变,拿起枪对着他就是一阵突突。
白镧都懵了,敌人竟是我自己?再环顾周围的士兵,全是这种穿着,看来他这是在敌人的范围内。
那个士兵更懵,这都没死?
白镧回过神,抢过他的枪,举起来对着他,然后发现自己不会用。
“喂,这个东西怎么用的?”
“按这儿,对……”
白镧照的他说的,扣动扳机开了一枪,那个士兵瞬间凉透了。
【已杀一人,此人过于低级,未获任何技能】
这个智商,都被敌人拿枪对着了,也是真敢教。
白镧想了想,既然在对方阵营,那就混进去,找个机会团灭。
他开始扒那个士兵的衣服,扒完他的脱自己的。
战场上出现个光溜溜的男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白镧换完衣服,环顾四周,好家伙,都没剩活人了,地上全是尸体。
然后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姑娘,个子小小的,圆脸大眼睛,手上拿着个药箱,和他对视一眼之后急忙转移目光,眼神躲闪,脸颊通红。
白镧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女孩的脸更红了,头一回被帅哥深情注视,根本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白镧眼神复杂,心想:这小姑娘可真矮啊……
“你能不能带我去营地?”
“这里就是营地啊。”
这片坑坑洼洼的废墟你告诉我是营地?
“我们分好多营地,敌人打到哪个营地,驻守在哪个营地的士兵们就开始战斗。”女孩说话间抬头看他一眼,又很快红着脸低下去了。
“这边基本都死透了,带我去下一个营地。”
“哦好。”
“你叫什么名字?”
“柳茹……你呢?”
“白……娄。”白镧想起系统的话,临时改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你刚刚在一直在那边打仗,是不是也受伤了?”柳茹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柳茹虽然才19岁,但是当军医已经五年了,父母均死在战争中。
见多了伤兵残士,她只希望战争能够早日停息,幸存的战士凯旋,牺牲的亡灵回归故土。
“我啊,我什么事都没有。”白镧满不在乎地说。
柳茹心想,这个人可真厉害。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营地。”
白镧一看,这几个简陋的帐篷搭一起就叫营地了?
“那敌人要是打过来,营地不就没了?”
“是的……每个营地都是这样的,所以几乎每个士兵都是在用命去抵抗敌人。”
这条件也太次了,想团灭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啊,啧,没什么挑战性。
白镧的摆烂之魂又上来了,反正也死不了,先在这边苟着,团灭的事再说。
“我住哪啊?”
“你是那边营地幸存下来的,我先带你见这个营地的军官,接下来的事,听他的安排。”
柳茹带着白镧走进一个稍微不那么简陋的帐篷,看见一个穿军装的老人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