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这里……”

站在警戒线内的老刘穿着塑料雨衣，看到张队一行人到后向他们挥挥手。

徐海跟在张队的后面。

老式居民楼外已经拉上了醒目的警戒线，线外站满了看热闹的行人。看热闹是刻在人类DNA的d x，不胡乱传谣确是一生的修行。

三月灰黄的天空下，人行道砖块的间隙有小草萌生出点点痕迹，此刻它正在饥渴地接受着春天的礼物。雨水落在行人衣物上，一阵阵的寒意穿透人们的衣物。

“死者，女，根据现场找到的身份证得知，王金芝，35岁。”张队一边掸掉身上的雨水一边听着赵刚的汇报。

“死因？”张队蹲在尸体旁边，轻轻抬了下死者下巴。

“暂时看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凶器应该是沙发靠枕，具体得等黄姐结果”老刘指着地上遗落的一个靠枕。

“家属到了吗？”

“还没有联系上，打了几次电话，都以为是诈骗把电话挂断了”赵刚有趣地笑了笑。

“现在大家反诈骗意识都很强啊，其实这样也挺好。”

“诶啊，还真是我的房子，真是倒血霉了啊！之后怎么往外租啊！”一个刺耳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您是房东吗？”徐海按照询问的惯例，拿出本子，转身走到女人面前。

“是啊，当时就看着这姑娘比较文静，没有对象、不养宠物才租给她的。这死了，之后我自己都不敢住。并且现在楼外都是人估计传开了，之后咋往外租呢！”女人越说声音越大，听着声音满是哭腔，可是没见到一滴眼泪。

“大姐，您现在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下调查”徐海认真的说着。

张姨听到徐海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抬头看到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哭腔瞬间收住，假装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别叫大姐，叫我张姨就行。要问什么问吧”

“绝对配合警察同志”

随着徐海来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张姨，房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租的”

“三年前吧，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只要按时给我房租就行，这些年我也没涨过房租，毕竟我这人就是嫌事多，也懒得扯，在外的打工人都不容易。”

“死者有……”还没有等徐海说完话，

张姨就打断了他

“什么死者不死者的，真不吉利，到我这个年纪忌讳死不死的，就叫小芝吧，我平时都这么称呼她的。”

“好，您刚刚说她没有结婚或者没有对象对吧？”徐海感觉眼前的张姨也没有那么难沟通。

“对对，现在这年头小姑娘都浪的狠，我看人很准的。小芝绝对是个好姑娘。对了，警察同志，她跟家里关系好像不太好，过年都不回家，有时候我看她可怜，过节的我会送点饺子过来。”

“小芝这几年没有交往对象？”

“有肯定有，但是具体我真不知道。我每次来送东西的时候都没见过屋子里有人，也没有听邻居提起过。但是女人自己嘛，陆陆续续肯定会有男人的。也真是奇怪，都这个年纪了也不年轻了，一直都没结婚……”张姨开始自言自语，徐海抓住主要的信息记录了下来，因为无论打断多少次，张姨都会按照自己的思路自说自话。

房间在祥和小区不足60平米的一居室，祥和小区是90几年盖的老房子，当时还没有公摊面积一说，所以房子显得很大。客厅靠墙摆着一个棕色的沙发，前面是一个棕色木头包裹着玻璃的茶几，虽然茶几的边边角角已经磕坏掉了漆，但是却没有一丝的灰尘。

张队拉开茶几下面左边抽屉，里面都是些日常的药物和维生素，没有翻到有价值的东西，依次拉开了右边的抽屉。拉开后，张队微微皱眉地喊赵刚过来拍照，

“这一抽屉的避孕套，正常人得用到猴年马月去”赵刚一遍拍照一遍嘟囔着。

窗帘后面的黑色塑料袋被风吹得紧紧拥抱住墙角，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警察从它的身边来来回回，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徐海等人围坐在会议室的桌前，对在祥和小区发现的一名独居女士死亡的案件进行讨论。

“这个案子很简单，身份信息都很明确，就是联系不上家属。”老刘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张队。

“徐海，死者的具体信息你再具体描述一下，还有你在房东那里调查到的信息。”张队看了看自己亲自挑选上来的年轻人，身上有一股子熟悉的感觉。

“死者，王金芝，35岁，本地人，窒息性死亡，凶器是沙发靠枕，死者生前服用过大量的酒精。死者在被捂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反抗，就好像先吃了安眠药再被捂死的，可是胃里没有提取到安眠药的成分，并且胃里所服用的酒精量不足以让人无法抗意思。”

“还有，死者在23岁的时候有过一段婚姻，婚姻持续了三个月，之后没有再婚。工作经历是做过汽车销售的，两年后离职，之后就没有长期的就业信息了，只有些零零碎碎的打零工记录。27岁之后就差不到任何的工作记录，这点也比较奇怪。听房东也张桂敏阐述死者应该与家里关系不太好，也不喜欢别人叫她姓。”徐海如实地阐述着。

“27岁之后应该从事的是特殊职业”赵刚直接接上了徐海的陈述。

“在各个平台上都没有查到王金芝做自媒体的记录，现场又发现了大量的避孕套和紧急避孕药，在卧室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一次性情趣内衣…还有没剪吊牌的”赵刚越说脸越红，虽然是个老爷们，但是难免有些害羞。

“刚子还是纯啊！”

老刘看着脸红的赵刚玩笑的语气说道。

“李婷脸都没红，你倒是先害羞了。”

李婷翻了老刘一眼，好像再说：管我什么事，没事别q劳资。

“手机信息恢复了嘛？”张队看着手里的材料问赵刚。

“复原了，手机里面除了外卖和快递的电话短信，只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聊天记录，微信备注叫的。聊天内容都是对方一直在联系死者，死者几乎没有回复。”赵刚把手中的材料递给了张队。

“联系家属这面老刘辛苦些，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就跑一趟吧。”张队看着老刘

老刘无奈的摊摊手

“张队，我这腰最近不好，开车超过半小时晚上都睡不着觉，让刚子和徐海跟你去吧。”

老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队，笑嘻嘻地。

“遇到事跑得最快的就是你老刘，徐海还不会开车。我一个做技术的，还得当司机！”

赵刚骂骂咧咧地拿过老刘手中的材料，虽然嘴很硬但是身体很诚实。老刘摸了摸后脑勺，拿着茶杯就先走出了会议室。

“老刘女儿是不是要从美国回来了？”张队看了看手机，看着李婷问。

“是，应该是下个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