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省,明州市。
八月的天潮湿闷热,这一年雨水较多。
第一精神病医院深处一间房屋中,陈落凡聚精会神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他正在一大张洁白的纸上剪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纸人。
他嘴里还在念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语言。
在念动之中,每个纸人惟妙惟肖,生动灵活落于地面。
一眼望去满屋子都是纸人。
医院医生断定他一辈子好不了,不能从精神异常中醒来。
门外一对中年夫妻透过窗户望着里面的青年心痛不已。
双双落泪,他们是尘洛凡的父母。
母亲伤心的靠在老公肩头。
“咱们的儿子犯了什么错啊,上天要将他弄得神经异常,整天只记得剪纸人!”
“唉!这都怪我咱们,从小没陪在他身边,丢给父亲照看。”
带着深深的悔恨,陈落凡父亲伸手抹掉眼泪。
他的母亲气愤道:“全都怪你爸,当年我说不让他开殡葬商店,他非得说你们家世代做这行不能忘本。”
“他自己干不要紧,居然带着咱们儿子干,现在好了他驾鹤西去,落凡整天着迷剪纸人精神回归不了正常!”
“这!唉!”
陈落凡父亲无言以对,两人只能在沉痛中离去。
房间中陈落凡并未因为两人谈话而停止动作。
精神异常的他只有一个执念,遵从爷爷临死前的遗愿,快速成就一代天师!
跟着爷爷二十多年里他不但大学毕业,而且得到了爷爷全部的本事。
更知道一座座绚丽多彩的都市下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不知多久一大张白纸剪完,他猛地精神一震,回到短暂的清明。
每每得以清明的时候,便会想起爷爷身死那一刻所发生的事情。
三年前雨夜,爷爷身负特重的内伤而回。
他连续吐出三口鲜血说:“希望孙儿能成就天师,希望孙儿能除尽世间为恶妖魔,希望孙儿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爷爷!爷爷!”
陈落凡拿着剪刀颤抖着,记起自己凭借低微的实力想去救爷爷伤了脑子。
想起气冲脑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再次精神异常,机械般抽出身旁厚厚一叠白纸中的一张。
机械般的剪纸人,嘴里开始念动古怪的句子。
时间流逝,十天之后房门被推开。
一位身穿白大褂,身材火爆,明眸齿白,长发盘起的医生快步走进来。
她是刚接手陈落凡一年世间的医生张叶彤二十五岁。
今晚值夜班她想起这个剪纸人的精神病人,
望着依旧剪着纸人的青年感觉他很可怜。
一步步踩在厚厚的纸人上边来到近前。
带着一丝伤感的开口说:“陈落凡你的父母几天之前一起跳楼死亡了。”
她说出这等消息以为青年不会有所情绪,依然会自顾自剪纸人。
可是她大错特错,父母死亡这等大事落进陈落凡的耳朵犹如一滴水落入油锅。
心猛地被揪住,脑海里发生爆炸,手里锋利剪刀戳在手指上。
鲜血一滴滴落下,骤然异变突起。
整间房中的无数纸人散发出朦胧的红光,瞬间涌向陈落凡。
张叶彤哪里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她是个无神论者。
顿时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身体软倒在地。
红光入体,陈落凡精神瞬间恢复。
手里的剪刀落在地面,他缓缓站直了身体。
“我父母跳楼自杀了?”
“这不可能!”
陈落凡不信的迈步走出房间。
三年来第一次走出房间,他在医院中身法如电每每都能躲过摄像头,顺利来到医院外面的街道上。
此时的天色黑暗,而他的心情更加沉重和悲伤。
爷爷去世,父母正值壮年同样死去,这个世界上三个至亲之人都没了。
陈落凡只想仰天长啸痛哭一场,但现在并非宣泄的时候。
父母前半生为了打拼事业将自己放在爷爷身边,现在事业蒸蒸日上不可能自杀,这里面绝对有阴谋和黑手。
不再迟疑迈开脚步奔跑前往父母创建的公司。
在夜色掩护下陈落凡快速攀爬上八层楼高的公司顶楼。
他脸不红心不跳,闭上眼睛感应这里的微风拂面。
从口袋拿出两枚古老的铜钱,也不睁眼直接咬破手指把鲜血滴落于铜钱之上。
只听他嘴中念动。
“以我鲜血浸染金钱,灵光指引,开我法眼!”
两个铜钱在他手中开始翻飞,两道红光在夜色中闪烁。
陈落凡伸出双手分别伸出双指夹住两个铜钱,迅速放在眼睛上。
顿时他的双眼一阵火热,两枚铜钱紧紧贴敷在双眼之上。
不用睁眼,他能清晰的目视楼顶一切。
还不算完,陈落凡又从咬破的手指甩出去几滴鲜血。
迅猛的拍出两掌,两掌之中有掌风喷涌,几滴鲜血顿时化为血雾。
“以我之血探寻父母,父母英灵魂归眼前!”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整个人钻进血雾之中。
在血雾的牵引下,楼顶区域开始狂风大作,不到几分钟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从虚无中出现一步步走进血雾之内。
陈落凡成功招来父母残存的魂魄,有血雾的加持魂魄开始凝实。
他的父母早已失去人类的思维,只是保留着生前的记忆而已。
盯着活灵活现的父母,陈落凡铜板掩盖的双眼流出一滴滴眼泪。
“爸妈我清醒的晚了,我对不起你们!”
两个灵魂并未上前因为儿子清醒而高兴,他们相当木纳的站在原地。
“爸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跳楼?”
忍着伤心,陈落凡开口问。
对面木纳的父亲像回答问题的木偶,机械般的开口。
“我们跳楼的时候感觉被一股力量所控制,我们身不由己!”
果然,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父母并不是自杀!
陈落凡心里面涌现出对害自己父母的人浓浓杀意。
“告诉我是谁对付你们?”
他想直接问出凶手,只可惜父母一起摇头。
不知道?
陈落凡眉头一皱继续问:“告诉我在你们跳楼之前的几天里发生过什么?”
这句话问出去,他紧紧盯着父母,如果父母再摇头事情就难办了。
还好他们都没摇头,反倒有些不愿说出来样子。
陈落凡不着急去催促,而是耐心等待着她们的回复。
大概两分钟之后,父亲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