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了几下眩晕的脑袋,新穆戈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等她看清楚之后,顿时惊呆了。
她居然在一顶轿子里坐着!怪不得刚才总感觉晃来晃去的。
可是...她不是遇到了车祸吗?
低头看向身上的大红色嫁衣。醒来之后不仅场景不对,连年代也不对。搞不清楚状况的新穆戈被耳边的唢呐声吵得头疼。
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挑开窗帘往外看,古朴的街道上静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到。黄昏的夕阳拉长了轿子旁边的人影,身材肥胖的妇人突然转身。
一张刷白的脸猛然映入眼帘,吓的新穆戈差点口吐芬芳。
哎呦,我...
稳住心神,俩人对视一秒钟。新穆戈这才看清楚,妇人头戴鲜艳的花朵,唇颊两侧涂着像猴屁股似的腮红。
这个形象...莫非是媒人?
“哎呀,新娘子不到吉时,不能掀开盖头,快进去盖上”
妇人伸出肥胖的手掌,重新把新穆戈推回到轿子里去。
坐在轿子里的新穆戈神情呆滞,这他喵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在做梦?掀开衣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嘶......
新穆戈整个人傻掉了,跟随着花轿一摇一晃的,久久不能接受自己魂穿到别人身上这回事。
“落轿!”
一声高昂的喊话声,使她回过神来。
花轿的门帘被掀开,透过盖头隐约的看见,来人正是刚才那个胖媒人。她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伸手拉住新穆戈的手。
若是她没看错,这个胖媒人的手在微微颤抖。俩人的手触碰的时候,新穆戈微微蹙眉,她的手冰冷湿滑,摸上去挺难受的。
胖媒人把新穆戈搀扶下来的时候,转头喊道“新娘子下轿”
随即,耳边的音乐换成更加喜庆的。胖媒人搀着她走到大门前,低声说道“跨过去”
新穆戈眼睛向下撇,看见一个马鞍,上面还放了一串铜钱。后脚还未落地,就有个丫鬟把马鞍拿走了。
进了大门,新穆戈明显感觉到胖媒人身体僵硬,手心的冷汗愈发的湿漉漉。黏腻腻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把手抽出来。
走到第二扇门前,胖媒人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跨...跨过去”
身后的丫鬟帮忙提着新穆戈的嫁衣,帮她从火盆上跨过去。走了一段路,新穆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直到耳边的唢呐声越来越小,她才反应过来。结婚不都应该是热热闹闹的,可从她刚才进来到现在,除了刺耳的乐器声,没听到任何人说话。
媒人更是身体僵硬的一直微低着头,连一句吉祥话都没有。
新穆戈悄悄掀开盖头打量了一眼庭院,呼的一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庭院居然中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周围的布置,也不见红色装饰品。
新穆戈忍不住吞口水。
气氛渲染的这么吓人,这哪是成亲,分明就是上刑啊喂!
进入正厅,胖媒人松开她的手,把一根红色绸缎塞进她手里。
“吉时已到”一阵机械般的喊话。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新穆戈被身后的人像提线木偶一样,连拉带扯的完成了仪式。
这时她身边的新郎讲话“送夫人回房”。
新穆戈心中一阵无语,没想到她要嫁的这个人年龄这么大,听上去至少得有四五十岁。
被下人搀扶着出了厅堂,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新穆戈有些搞不懂,她还从没听说过,古代的婚礼是在黄昏完成的。
八抬大轿,跨火盆,拜高堂,怎么看她这个身份都不可能是妾室。
这就奇了怪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新穆戈眼观鼻鼻观心。说不定她是进入某个错乱时空了,等天亮她就能回去了。
正当她胡乱猜忌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讥笑声。
“嘿嘿...也不知道这个新娘子能撑多久?”
说话的人仿佛被人捏住了嗓子,声音显得尖锐而短促。
“...估计活不过三天”
跟他对话的人,声音窸窣破烂,像是被刮坏了声带又强行开口说话。
听的新穆戈一阵冷颤,浑身不舒服。回头挑开盖头看去,身后只有两个穿着一样的丫鬟。
“夫人”右边的丫鬟催促她继续往前走。
许是自己听错了,新穆戈继续赶路,过了走廊拐角又传来了说话声。
这次就在她的耳边!
“长的倒是比之前的好看...嘿嘿...”还是刚才的那个声音。
新穆戈敢肯定,这次她绝对没有听错!
声音就在她耳边,周围光线虽弱,但不至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从红盖头下方往地上看,却只有她们三个人的脚。
顿时浑身汗毛竖起,后背一层细汗。
新穆戈安耐住惊恐,装作不经意问两个丫鬟“刚才你们可有听到谁在说话?”
两个丫鬟谨慎的对视,摇摇头“回夫人,未曾听到”
说完,将新穆戈领到婚房就离开了。
明亮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蜡烛燃烧的滋滋声,新穆戈一把扯掉红盖头,中间的圆桌上摆着满满的菜肴。
房间里的装饰品格外的精致,珠帘一侧的博物架上还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红珊瑚。
她以前只在博物馆见过红珊瑚,没想到今天真居然见到真的了,新穆戈好奇的走上前观看。
“闹洞房喽,闹洞房喽...”
突然,身后传来小朋友天真的声音,他一边叫嚷着看新娘,一边拍着手。新穆戈迅速直起腰左右查看。
新房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
“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
又是一阵对话声,说话的是一个小朋友和一个阴恻恻的女人,那女人的声音不像正常人。
新穆戈手中悄悄拿起一旁的花瓶神情戒备,只要看到陌生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砸下去。
耳边再次传来他们的说话声,新穆戈瞳孔颤抖,她感觉到自己的冷汗直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