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架空!架空!请勿与真实历史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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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房产证呢?”
“你把家里的房产证藏哪啦!”
一个尖利的声音刺破了这简陋昏暗的房间。叶芝芝抬起浑浊的眼,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早知道……早知道这个放在她门口的弃婴,是和自己不对付的继姐的亲生孩子,她就不捡来养了。
她的孩子……不,应该是继姐的孩子,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骂骂咧咧。而她的继姐,正嗑着瓜子,对她冷笑。
“芝芝啊,毕竟是你奶大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绝情呢?”继姐开口。“晓晓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把房产证交出来,等拆迁换房,给我的两个孩子一个保障不好吗?”
“你……”叶芝芝气得手指直哆嗦。
她为什么要给这个毒妇的孩子保障。要不是她偷换了名字,自己也不会下乡,不会和父亲、和外公那边绝交。
这个女人,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一生!
“啊!找到啦!”欢呼声响起,继姐顾不得和她斗嘴,急忙凑过去看。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叶晓气急败坏。“老不死的,你不是说,这房子写着我的名字吗?"
"嗬嗬,嗬嗬嗬!”沙哑的笑声从叶芝芝口中冒出来。
买这套小房子时,叶晓才10岁,自然没有她的名字。后来……要不是她看到叶晓和继姐来往密切,也不会留一个心眼,在叶晓急着给房子加名时搪塞过去。
“老不死的,还笑!”叶晓的表情逐渐狰狞。
“啪!”继姐将手中的瓜子扔在了地上。
“反正,你也快死了!”继姐说,“躺在床等死多痛苦啊,不如,我们给你一个解脱……”
继姐说道,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妈,这……不好吧?”叶晓总算还有点良心,拉住了继姐。
“你是想要房子,还是……什么都没有!”继姐抓住了叶晓的手,“你知道这套房子拆迁后能换多少钱吗?反正你是她法律上的女儿,又继承权,不如……”
继姐眼中凶光毕露!
叶芝芝看了一眼继姐,知道她已经起了杀心。她不甘地闭上了眼睛,眼中已经没有了希望。
她25岁守寡,后来在家门口捡到一个弃婴,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养大,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不!根本就是农夫和蛇!
早知如此,当初……当初她明明也有抓住幸福的机会呀!那一年,如果答应和年哥在一起生活,自己会不会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是,叶晓却说有了继父,她就会更偏心别人的孩子,硬生生拆散了她和年哥。
死前,她好不甘心啊!
窒息的感觉渐渐将叶芝芝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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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醒醒!到站了!”一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声音,边说话,边推搡着叶芝芝的肩膀。
她一下子就惊醒了。
这是……哪?
叶芝芝脑袋磕在满是油渍的玻璃窗上,鼻端充斥着各种气味,车厢内,人挤人,个个都穿得那么朴素。
就好像……一夜回到七十年代!
“喂,叶芝芝,发什么呆呢!赶紧的!拿上东西,下车啦!”
和叶芝芝说话的女孩,留着一条在现代看起来有点土气的、油光水滑的长辫子,垂到胸前。
这是……田满妹!
叶芝芝瞳孔骤然收缩,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青葱白嫩且修长,这是一双从来没有经受过磨难的手!
自己,回到了17岁那年!
插队下乡!
见叶芝芝还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田满妹也有点火了。
她从行李架上搬出一个藤编箱子,一股脑塞进叶芝芝手中。
“大小姐,还看!走了!耽误了接收时间,你准备走着下乡吗!”
田满妹还是这样火爆的脾气,叶芝芝看她生龙活虎地对自己吼着,目光流露出一丝怀念。
不像上辈子,田满妹因为遭人陷害,被迫嫁给了古家寨的二流子,最后心如死灰,二十岁就难产去世。
想到害得田满妹含恨嫁人,自己从蜜罐罐跌落深渊的罪魁祸首之一——刘琳,叶芝芝眼神一厉。
自己,应该是重生了。
那么,刘琳、安大宇、还有那个佛口蛇心的后妈,一个都别想好过!
尽管周围喧嚣吵闹,叶芝芝还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
正想着,人流已经将叶芝芝推搡着拥到火车口,在田满妹的帮助下,叶芝芝艰难地挤下了车。
七十年代的绿皮火车啊……
叶芝芝回头看火车发出轰鸣。
没想到肩膀又被拍了一下:“叶芝芝,一上车你就在睡!现在还发呆!”
“大小姐!看好自己的行李,别被人顺走了!”
田满妹有点看不惯叶芝芝神游天外的样子,尽管是善意的提醒,脸色却又臭又凶。
顺便还紧了紧自己的大包袱。
没想到叶芝芝却对她一笑,说了声“谢谢”。
一上火车,就注意到叶芝芝的另一个男知青,罗拥军,见这个相貌姣好的妹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好接近,也凑了过去。
“叶芝芝,你……就带了这么点东西?”罗拥军和叶芝芝、田满妹一起下车,看叶芝芝毫不费力地抱着一个藤编箱子,好奇地问。
这个不到一米见方的藤编箱子,簇新簇新。
叶芝芝还穿着一身洁白的的确良衬衫,下身一条黑色卡叽米毛呢裤,配着一双小皮鞋。
怎么看,都是百货公司海报上的时髦女郎。
这样的女郎,也下乡插队?
藤编箱子这么小,里面能装什么?该不会全是……票吧?
罗拥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向叶芝芝的眼神里有几分好奇,也几分敬畏。
这人,叶芝芝也认识,被分到了小古家寨隔壁的大古家寨,后来,他怎么样了?
最后好像也没有回城,在大古家寨扎根了。
叶芝芝有点模糊的印象。
听到罗拥军这么问,叶芝芝眼神幽幽一闪,将自己继母卖了个彻底。
“箱子里,当然没有什么东西啊!”叶芝芝勾唇一笑。
笑容晃花了罗拥军的眼。
“里面,就几身春夏换洗衣物吧,可能除了几本书压一压重量,没什么东西了。”
“因为,本来下乡的就不是我,而是我的继姐。我的继母拿药将我迷晕了,送上了火车。”
罗拥军和田满妹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惊天大八卦,都吓了一大跳。
“叶芝芝,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妈?”
田满妹不满地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对着叶芝芝满脸关切,还塞给自己一个信封的阿姨,会是叶芝芝口中的继母。
还掉包下乡的人?
这个叶芝芝,果然像她继母口中说的那样,任性,非要下乡和家里对着干。
还喜欢撒谎。
莫名的,田满妹眉心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只听叶芝芝又幽幽开口了。
“喂,田满妹,你应该认识我吧?”
“我刚满16,还不到17。下半年才高三。你说,我符合下乡的政策吗?”
田满妹当然认识叶芝芝。
叶芝芝是她们铁三附中的名人。
爸爸是第三钢铁冶炼厂的副厂长,叶芝芝自己也争气,自己年年考年级第一。
对了,还会跳芭蕾舞!
她认识叶芝芝不奇怪,奇怪的是,叶芝芝居然认识她。而且,按理说,下乡的的确应该是叶芝芝高中毕业的继姐——叶宝珠,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田满妹眉心一跳,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她感觉,自己陷入了别人家的麻烦中。
只听叶芝芝又说:
“那个女人送我上车时,我是不是昏迷着?她有没有对你说一些奇怪的话,交给你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说让你转交给我?”
田满妹又吓了一跳,真让叶芝芝说中了。
她急忙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个装的鼓鼓的信封。
“这是你……继母,说让我转交给你的。”
田满妹不敢再将叶芝芝口中的“那个女人”当做她妈了,急急将这个信封往叶芝芝怀里塞。
没想到叶芝芝却躲开了,并不接。
“哎呀,你……你快拿着呀!”田满妹急了。从叶芝芝的反应来看,自己好像惹了麻烦。
没想到叶芝芝却扭头对身边的罗拥军说道:“罗同志,我想请你做个见证。”
“刚才,我并没有碰到这个信封,是吧?”
罗拥军摸不着叶芝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点头。
“那好,田满妹,麻烦你再帮我把这个信封拿在手上一会儿,我们去找公安!”
叶芝芝爆出一道炸雷。
“公……公安?”田满妹惊了,手中的信封好像变成了手榴弹,“这……这信封里,是……什么……”
叶芝芝翻了一个白眼。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给你的。”
“那个女人给你这信封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吗?”
田满妹吓得快哭了。
“说,说了。说是一些票。粮票布票还有自行车票……”
一旁的罗拥军瞪大了眼睛。
田满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一大叠票,万一……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