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风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还是进入平行空间了,还是虫洞什么的。他光溜溜的躺在地上,有点冷~
他没一丝不挂,还穿着裤衩,他不禁提了一下,保持这最后的尊严,有就比没有强啊。
首先,他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不用掐自己,风吹过来时头顶的触感,就像老师用冰冷的手,抚摸没写作业的你。
他有点疼,浑身疼。他没失忆,能清晰的想起来一切。
昨天晚上,苦逼的他,又在琢磨小说情节呢,编辑打电话来了。
读者说他写的太文了,不爽,历史太真实了,看着累。他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听着唐长老,哦,不,唐主任的教诲:“要爽,要简单,要文字通俗,现在的读者不要累脑子的﹉”
“嗨,嗨,明白明白。”他不停的对老唐的指导表示由衷的感谢,果然是文坛大家,一出手指点就茅塞顿开什么什么的。
其实,心里痛骂呢,什么狗屁水平,简直就是小学没毕业,还不是重点的那种,还装模作样的指导我?
这通数落听的他头大,手机开到免提。不时插一嘴,对对,是是,好好。也不用多说,那边正滔滔不绝的过瘾呢,估计他的手机话筒都快滴答水了。
不听他的!放水,洗澡~满脑子郁闷呢,清醒一下,舒服一下,去热情的拥抱负离子吧!
刚脱的差不离,电话那边突然大喊:“在听嘛!我可告诉你了啊!再不好好写,就结束了啊,强行烂尾!我们不发了啊,反正也没人看!你还在那对对对的,好好好的,行!明天就下架!”
“啊?不行啊!领导!”刚才那几句,于风听的是无比清楚,赶紧冲向桌子,想拿起电话,他已经准备好了很多加倍拍马的话。
可这一着急,双脚突然眼睁睁的从地面,飞了起来。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代替了刚才脚的位置,唉,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电话那头,唐主任还在诲人不倦:“写呢,就要好好写,年轻人啊,要脚踏实地~”
可于风都听不到了,这没听到的脚踏实地,恰恰就让他离开了现实的自己。
醒来,他不知道到了什么时代,就看到旁边都是一些古人打扮的中年妇女,穿着粗布的短衫长裙,大多是紫色、绿色、桃红色的,于风不禁暗自吐槽,好土的审美!
而这时,这些妇人正围着他议论呢。
“长的还行啊,王嫂。”
“嗯呐,皮肤不错呢,比咱们家小红都白。”
“哎,人家可能是个相公呢,你看这亵裤多别致,人家都到膝盖,他到大腿根~”
“啧啧啧,这眉清目秀的,就这么躺地上,好看是好看,可能是个傻子。”
什么风气的啊,这什么朝代?房子都那么破,社会风气也不咋地啊,我们那个时候,老说不敢扶老人什么的,你们古人怎么也是这样的坏毛病?!
算了算了,还是自己起来吧。
他刚才躺地上,也大概看了周围,左边还是锦江山,右边还是鸭绿江,安东两边狭长,一眼就都能看见。景观什么的,都没有了,他的家在青年湖附近,湖景房,还比其他地段贵好几倍呢。可湖是在,房子没了~
动了,动了,围观群众一片欢呼,弄的像大明星给粉丝摆造型似的高兴。
于风哭笑不得:“这里是丹东,对吧?现在是哪年?大家如果看的差不多了,能告诉我么?”
“呦,果然是傻子。”一个干瘦的妇人说道:“你看我说是傻子吧?”
“嗯,还是李姐厉害,什么都没穿都就能看出来是个傻子。”
那个李姐,人倒好像挺热心,又观察了一下于风的胸肌,然后说:“小傻子,这里是安东~多少年?万历十九年啊。唉,怪可惜的,长的还真不错呢。”
万.......万....万历十九年?明神宗朱翊钧?于风惊讶的喊!
一个胖姐吓一跳:“果然是个小傻子,圣上的名讳也敢随便叫,这要不是傻子,谁敢啊?不怕杀头啊?”
于风顾不了那么多了:“那,还有李如松,也在??”
他惊讶的问刚才那个胖姐。
胖姐蔑视的说:“李大人?不管是东李西麻,还是北李南戚,说到大明的名将,咱们李大人是首屈一指的,是咱们老乡,这嘎达铁岭卫的人呢!”
“那努尔哈赤呢?”于风还想确定一下。
“诶,这个你可以不用避讳。”胖姐还是很热情的解惑中:“那个叫野猪皮就行,咱们都这么叫。前些天,刚把他从宽甸,长甸那边赶出去。不自量力,就那么几个人,还敢骚扰咱们大安东!”
于风有点蒙圈,现在看,自己大概率,就是穿越了!
“能扶我起来吗?我有点头疼。”于风对妇人们说。
妇人们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
那胖姐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再躺会吧,待会儿等有爷们路过,给你喊一个,要不你先翻个面?”
恩恩,周围一片赞同的声音。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起来吧,于风慢慢的扶着地,一点点坐了起来。
又动了,又动了~好像于风又给她们掀了一个小高潮似的。
“让开,让开。”终于有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起,于风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
一个黑黑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半袖的上衣挤了进来。于风知道,在明朝,这衣服叫搭护,《天工开物》里有图片,上学看过的。
“你们这些妇人,不好好的洗你们的衣服,围着人家一个光不溜丢的大小伙子看什么看!也不说给人家披个什么的。”多么正确的话啊,多么正义的人啊!
“诶~老赵,可不要瞎说啊,咱们正有说有笑的在洗衣服呢,就听后面,啪的一声,就看见这么个人摔那儿了,也不知道哪出来的。”一个妇人说到。
另一个妇人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可能啊,他看湖水清,想过来洗澡,一看咱们这这么多女子,吓摔了吧?!”
最后,以这妇人的话,一锤定音,大家终于满意的散了,并琢磨着怎么回去跟街坊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