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压着老子,起开!”
陈渊清醒的瞬间,窒息感瞬间涌入他的大脑,他奋力地扒开压在身上的人,这才让他稍感舒适。
他记得昨夜跟几个兄弟喝高了,后面的事情就再也记不得了。
接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大夏……陈渊……镇北侯……漢阳……”
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这里叫天武大陆,诸国林立,武夫遍地,练气士横行。
陈渊晃了晃脑袋,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穿越了?”
“不可能,不可能,小说桥段怎么可能是真的?”
一股疼痛感瞬间弥漫全身,让他脑海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才适应这股疼痛,这一刻他坚信不是在做梦。
他无奈地躺在尸堆中,眼神空洞的看着灰暗的天空,嘴中喃喃自语:“完了,完了,他们岂不是要赔钱?”
片刻之后又嘿嘿笑了起来:“让你们说我养鱼,这回好过了吧,一人三万,谁都别想跑!”
到现在,他关心的还是关于喝酒身亡赔钱的事情,也不得不说这心是真的大。
陈渊倒也坦然,既然无法改变,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呗,总不至于哭天抢地的吧?上辈子就是,改变不了就躺平,爱咋咋地,做事全凭心情,正是因为这种“风一样的性格”,虽然没什么钱,倒也活得自在。
虽说如此,却也难掩心中的失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一脸苦相。
“这叫哪门子事嘛,人家穿越都是过好日子的,我穿越过来就是败军之将,说是劳什子镇北侯,就这架势,十余万边军全部战死,回去不是妥妥的被砍头的命?”
陈渊刚想起身,斜眼看到远处一队精锐甲士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还有人在不断的翻找尸体,与手上的画像进行对比。
“都看仔细点,上面说了,那个镇北侯就是坠落在这片战场的,要是谁找到,这辈子是不用愁了!”
陈渊听完之后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这是冲着他来的?冷汗瞬间打湿全身衣物,紧张,出奇的紧张。
脑袋在不断疯狂的运转,想要寻出一条活路来,眯眼向那边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人越来越多,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逃得了。
“贼老天,玩我呢?人家穿越都有什么系统功法啥的,关键时候就能保命,我这是来白送啊?”
他索性什么也不管了,双眼一闭,两脚一蹬,爱咋咋地的吧,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了!
“呜呜呜……”
一双停顿大手距离他仅有半寸的距离,一阵号角声响起,大手的主人先是一愣,而后快速离去,陈渊从原主人的记忆中知晓,这是北辽军大军集结的号角声。
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了声响,陈渊这才睁开双眼,看着已经远去的北辽士兵,坐起身来,不断的拍打着胸口,喘着粗气,大呼好险,这算不算死里逃生?
还不等他有任何反应,突然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陈渊,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谁?!”
陈渊四下张望,并未发现任何一个人,心中不免慌乱起来,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那道威严的声音并未回答他,而是再次响起:“宿命之争,避无可避,你没得选。《圣武造化玄功》是给你利息,现在这具身体将会全部修复,但是修为全部丧失,你有三次请我出手的机会,三次之后生死不管。”
话音刚落,陈渊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部修行功法,凭借脑海中零散的记忆和眼界,他自然明白这玩意在天武大陆的修行功法中排名绝对不低。
陈渊放松了下来,嘟囔开口:“哎,那啥,就没有其他的一些金手指啥的?”
那道声音一愣,而后语气中略有不满:“都说了,这是利息,三次出手的机会,只要你不作死,保证你能够顺利成长。”
“能……”
“不能!”
还不等陈渊继续言语,昏暗的天空上,犹如天门大开,一道光束瞬间覆盖陈渊的全身,半刻钟后才缓缓散去,陈渊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一拳就能够打死一头牛。
只是片刻就泄了气,好像这些也不足以他能够在战场上活下去。
还不待他多想,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陈渊,瞬息就来到陈渊的面前,来人中年模样,棱角分明,眼神极为凌厉,身上的杀伐之气藏都藏不住,是那道光束吸引了他。
“陈渊,还以为你已经逃了,想不到你在这里!”
陈渊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关于眼前男人的记忆涌入脑海中,拓跋武,北辽南院大王,与一位北辽练气士和大夏军中的一位练气士联合,共同斩杀了原来的陈渊。
陈渊嘴角一撇:“咋地,我为啥要逃?三个打一个,还被反杀一个,你们会不会玩?”
拓跋武一愣,陈渊淡定得过分,面对背叛,战败,生死,既然还能如此言语。这让他始料未及,在他的记忆中,还他记得,陈渊被自己人偷袭之时的不甘和愤怒,却并未下杀手,而是换掉他们北辽的练气士。
拓跋武虽然疑惑,却也未多想,讥讽一声:“现在的你,跟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杀你轻而易举!”
接着另外一道身影也急速而来,陈渊看到那道身影之后,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痛,这不是他的情绪,而是另一个陈渊的情绪。
来人轻笑一声:“侯爷,想不到你还活着呢,命真大!”
陈渊双眼微眯,看着来人,眼神中尽是杀意,深吸了一口气:“赵阙,你这样的人活不长久的!”
赵阙哈哈大笑:“至少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赵阙是另一个陈渊最信任的人,也是最好的兄弟,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相信赵阙会背叛他。
陈渊却从赵阙的语气中听出了畅快,这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继承的只是另一个陈渊最后闪灯片般的记忆,很多事情并不清楚。
陈渊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一个不是他想问的问题:“为何如此?”
赵阙听到这句话,表情逐渐扭曲,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恨意和不甘:“你问我为何?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荣耀是你的,战功是你的,我又得到了什么?”
陈渊明白了,原来如此,按照他现在的性格,他也不会这么问了,背叛还需要理由?即使有,也是原来那个他无法接受的,那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赵阙深吸了一口,笑道:“从今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了,我会上报朝廷,镇北侯陈渊叛国,导致漢阳有失,我率军北上,击退北辽,收复漢阳,斩杀叛国者陈渊,侯爷以为这个理由如何?”
陈渊想通一切后,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妙啊!斩草除根,这是打算让我毫无翻身之地啊!”
赵阙轻蔑一笑:“大夏可不止我一人想让你死,你也足以自傲了,放心,你的家人都会来陪你的!”
陈渊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虽然前世做事散漫,终归还是有底线的,一则是家人,另外的就是威胁他,这些都是他接受不了的。
陈渊双眼微眯,声音冷冽,杀意瞬间迸发:“赵阙,你是真的该死啊!”
拓跋武一副看戏的表情,双手环抱,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动手了,看着兄弟反目的戏码,还是极为让人赏心悦目的。
赵阙一副戏虐的表情,摄起战场的兵刃,轻描淡写的向陈渊激射而去,他就是要将眼前这个废人折磨致死,承受千刀万剐之刑,嘲笑道:“今日看你如何逃,我要慢慢的将你折磨致死。”
约莫半刻钟后,陈渊身上已经到处都是刀伤,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
拓跋武突然出言:“赵阙,差不多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赵阙戏虐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陈渊,大笑道:“今日之后,大夏再无镇北侯!”
一道巨大的身影在赵阙身后凝练成型,抬脚便向陈渊踏来,这是真打算将他当成蚂蚁踩死。
陈渊看着不断临近的巨脚,根本无法挪动身体,心生绝望,只得拼一把所谓的三次机会,大喊一声:“爹来!”
赵阙讥笑一声:“别说爹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