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张一

书名:
系统音提示您刚与凶手擦肩而过
作者:
西太红柿
本章字数:
5020
更新时间:
2023-09-02 23:11:56

病房门口的白衣杂衣混浊不清,病房内传出七嘴八舌的话语和七上八下的诡调。

郭虔挤进人群,踏入病房。医生和护士在阻扰穿着怪异的若干人,这些人不闻不顾,只是围着其中一张病床左脚跳完右脚跳,嘴里念念有词。

病床上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半睁着双眼,眼球暗沉无神,轱辘轱辘转着,似是在看周围,又似只是因为周遭的声音刺激而空转着。她一侧鼻腔里插着透明的硅胶管,她喉咙处开有一个现被封闭的吸痰管入口,她咧开的条纹衣领里是起伏的棱棱胸骨,她手腕下垫着的不止是补丁构成的沙包还有隐匿着的褥疮。

床头柜上放置着几瓶开过的牛奶,还有一碗被苍蝇围绕的糨糊。苍蝇停靠在碗沿上的瞬间,一撮烟灰掉落进碗内,苍蝇振翅起飞直撞向竖在碗边的两根香,最后它被一个老妇驱赶而走。

老妇对着两根香虔诚叩拜,她膝下跪着的是封有四大天王的枕垫,她手里握着的是各种样式的手串,她嘴中的念词和环绕她的诡调几乎如影随形:

“大仙,我是王雅清,我是郭乐乐的姥姥。

“大仙,求您慈悲,求您唤醒我孙女……”

站在门口的郭虔一声不吭地看着。

这些人被自己母亲带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报警后劝说走一批又会新来一批,因为他们并没有对任何人进行实质性伤害,也没有欺骗她们的钱财,警方最多是因为他们扰乱了公共秩序把他们带去教育一番。

她在她母亲还存有理智时,就跟她母亲沟通千遍万遍,她说她母亲这是成疯成魔,这是误入邪教,可她母亲不认。她母亲说这大仙很神,只要足够心诚,大仙定会帮助她们,而且大仙说不能让陌生人照顾郭乐乐,所以她赶走一个又一个护工。

她觉得她母亲已经直至无药可救的地步,但她怪不了她母亲。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出了事,王雅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佛之人,在寺院里打扫、吃斋和念经,争当一切能力范围内的志愿者;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素食主义者,但是仍然会给爱吃肉的郭乐乐煮肉,会在郭虔生病时给郭虔熬骨汤;只是一个踏踏实实生活的平民百姓,离异但是一个人将郭虔拉扯到大。

你能怪她什么呢?

郭虔上前举起碗里的糨糊,只是向下一扣,便扣灭、压碎王雅清面前的两柱香。

王雅清愣了愣,她瞳孔颤抖,遂哭号而起。她声音沙哑,双手直拽住郭虔的胳膊:“你这是犯了大忌!大仙会迁怒于我们的!”

郭虔咬咬牙,只将胳膊一甩,王雅清又重新跌坐回枕垫,因惯性后背直撞上床头柜,撞得轰隆作响。这动静终于是使奇装异服的人们皆停了下来,他们抬眼看向郭虔时,郭虔手里的水果刀笔直地指向他们:“都离开。”

他们看着郭虔眼底一片漆黑,还是稍有胆怯,但是满头虚汗的王雅清扶着腰哀求道:“不,不要走,今天的仪式还没有进行完……”

郭虔举起水果刀就向着离自己最近的异装人突刺而去,激得这些人以及其他患者的陪护人员大叫四起。而下一秒,郭虔就被身旁的几个医生、护士扑身抱住。

这些医生护士压不弯随时准备再次跃起的郭虔,也根本掰不动郭虔手里紧握的刀。郭虔额头、脖间青筋隆起,她双眼似是一下布满血丝,她在挣扎中扯着嗓怒吼:“滚!你们都滚!”

待奇装异服的人们落荒而逃后,郭虔才被医护人员压倒。她们迅速夺走郭虔手里的刀,她们三次五次地问郭虔,还会不会做出冲动行为。

郭虔可能稍稍缺氧,她深陷迷雾般撇头看向缩在床头柜哭泣的王雅清,颤抖的嘴唇里挤出:“抱歉……我现在冷静了……”

医护人员松开她,但仍注视着她。她只是从角落拿来扫把和簸箕,也被医护人员拦住:“郭女士,您先送您母亲回家吧。”

狼藉中,只有医护人员敢去搀扶王雅清,但是她张牙舞爪地驱赶她们,又哭又喊:“大仙都要降临了!就是你们赶走了大仙!是你们!”

郭虔绕过医护人员,她蹲下身对王雅清说:“妈,走吧,我们回家。”

谁想王雅清抬起手用抓着的手串扇在郭虔的脸上,红痕很快出现,郭虔转过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王雅清:“走吧,回家。”

王雅清泪流满面,她看向郭虔的红肿双眼里满是责怪:“你好狠的心。这是你女儿啊,郭虔,这是你女儿!”

郭虔默不作声。

王雅清一次又一次地用手串抽打郭虔的肩膀与胳膊,她哭喊着唾沫星子四飞:“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啊……”

郭虔按住了王雅清的胳膊,她极其冷静地说:“妈,我们——我和您一起为求证跑遍所有医院,那些医生看着乐乐的检验报告,都告诉我们她已经脑死亡了。

“脑死亡了!她现在是植物人了!

“您如果听不懂医生说话,也看不懂报告单上的字,您看看乐乐啊?她躺在这里都半年了,您见她说过话么?她现在吃饭都是通过鼻子,您见她呛过么?她现在祛痰就是从喉咙上那个洞伸进去一根管子,她现在打针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

王雅清甩掉郭虔的手,大喊大叫起来。

郭虔只觉眼前的画面忽然变得模糊,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泪水掉出眼眶:“妈,乐乐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所以我拜托您,您醒一醒吧,您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王雅清突然间白眼一翻,她双手合十抱住手中的手串,像是抱住什么宝贝,嘴里低语念叨。

见状,郭虔的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一般,刹那间她周围的环境一切声音消失,唯有画面仍在一帧帧继续。

一双手夺走了王雅清的所有手串,它们在王雅清的扭曲面庞下扯断了手串。

脱离线的大珠小珠,它们直飞半空,被天花板的灯照得晶莹透亮,再落下时化作颗颗雨滴,淋得地面片片水洼。

水面倒影出桌前的两个人,一个是郭虔,一个是郭虔的丈夫。

丈夫将手中一沓纸张递给郭虔:“抚养费我会给的,希望你真的用在乐乐身上。”

郭虔眉头一皱:“希望我能真的在乐乐的银行卡上看见你的转账,而不是在官司上看见你的账目清单。”

丈夫停下签字的手,他抬眼怒瞪向郭虔,又低头,将剩余的纸张抓起,再狠劲地摔向郭虔:“都是你的错,郭虔,是你毁了这个家。”

漫天飞舞的离婚协议合同以及改名申请书打在郭虔的头上、脸上和身上,她只是苦笑:“对,你说得对,你一点错没有。”

纸张掉落地面,被水渍浸透。

黑纸白字杂糅成线与面,浑浊成光与影,变成一张张叠在一块的素描。它们模糊而扭曲地漂浮于水面之上,红与蓝两种光彩闪烁在它们褶皱的身上,消防车的警笛声激起了拖举它们的涟漪。

绑有安全带的救生员奔跑于暴雨间,他们争分夺秒在侧翻的大巴车车身上挂上吃劲的吊钩,因为稍有不慎,大巴车还会因湿软的泥土而继续滑落。

他们拆卸车门和车窗,将其中的乘客一个个运送到路面的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皆是满目的猩红,但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会协助他们抓住每一个能够促成生之希望的机会。

其中有个女孩,她被发现时正倒着卡在行李架上,被送上救护车后,经由医护人员检查,她的头部受到重创,脊椎与脊柱皆出现问题,属实岌岌可危。

开往最近医院的路途中,她喊出口的一声“妈妈”,让车上的医护人员重燃信心,不曾想这一声之后的任何对话她再不反应,随之心跳声也逐渐消失。

在女孩被推进抢救室后,医院及时联系其家属,父亲未能联系上,就联系了她的母亲。

这一车都是代表学校去参加美术绘画大赛的初三年级的学生,女孩的母亲几乎是几秒内就接通了电话,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

她是这一车里最晚才赶去医院的学生家长。

医护人员曾多次联系她,直到她一点雨水未沾地冲进医院。她在众多难以置信的眼神下走向签署台,她在部分透露嫌恶的神情下单方面接受相关专业人员的解释,然后她镇定地将“郭虔”两字签写在“刘乐乐”的病危通知书上。

她没有像其他的家长又吵又闹,她就独自站在安静的角落里不停地打工作方面的电话。

那天刚好是郭虔所在的项目组生死存亡之际,由于她在交流会议上突然离场,尽管她的项目组里能代替她将会议进行下去的组员比比皆是,但是会议最后的结果还是因“未看出想要合作的诚意”而不允合作。

她管理的项目组在她与上级的电话沟通中、在她单方面的据理力争中就此解散,她的部分组员即将面临被公司裁员,她自己本人已经失去管理者的身份,后期她也将重新被划分到其他的项目组。

她以为她这一生没有她努力奋斗、积极进取而得不到的东西。

小时候她不想王雅清因为被叫作“单亲妈妈”而丢脸,她努力学习,她积极进取学校职务,她积极参与各类比赛,收获优异成绩、精彩表现和一等二等奖章后,周身的赞许让她富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当她在领奖台上演讲临近尾声时表达对王雅清——自己母亲——的感谢之后,周身的掌声让她感觉自己似乎无所不能。

她从未思考这些是否是她真正想要的,她看着王雅清的笑脸比哭脸多好像就足够。

青年时期她不想王雅清落个“无家之人”的名号,她在事业起伏的风口浪尖时选择了权衡利弊下的最优选结婚对象,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她想要一个能够时时刻刻欢迎自己母亲到来的家,他想要一个取得社会普遍价值观认同的自己的孩子。

她从未思考究竟何为家,她穷尽一生追寻在社会定义下被赋予任何意义的事物,而在这个过程中,王雅清和她的丈夫似乎也乐在其中,所以她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中年时期她发现丈夫基本不着家更不会照料孩子,但是不着家的丈夫的薪水并没有她的高,所以每次沟通时,她丈夫总要误会她瞧不起他,所以总反反复复说一些无关于其他需要解决的问题而只限于彼此薪水的问题,说他要在黄金年龄段里尽快完成升职,不然如何给孩子创造好的生活条件。

她不想郭乐乐落个“虽然父母健在但姥姥带大”的标签,所以她竭尽全力兼顾好照顾孩子和发展事业,她让王雅清过上了真正的养老享清福的日子,也让郭乐乐如同名字一样快乐而健康的长大了,而她的事业更是出乎意料的风生水起。因为她确实做到了这些,所以她更觉得自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你能怪她什么呢?

郭乐乐小升初时,她本来能靠自己的人脉让孩子上个最优中学,但是她联系人脉时被郭乐乐发现了。

“妈妈,你这是作弊。

“我会靠自己的成绩进入我想要去的实验中学,因为我和朋友约定好了,但是我如果考不进去只能说明……说明我还不够努力。

“我也想像你一样通过自身努力获取想要的东西,我觉得我没错。”

那是郭乐乐第一次与她生气,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郭乐乐也在渐渐成长为一个人。

郭乐乐应和她一样都是自由的人。她们生来具备自由的思想,理应具备相应的自由行为。而郭乐乐和郭虔不同的是,郭乐乐总是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当郭虔从同事的嘴里、与其他父母的谈话里以及社会积极的宣传里得知当代孩子会想要什么时,她总是大方地将这些事物一个又一个赠予郭乐乐,从食物饮品到电子产品,以及像选择学校这类事情一样,她要尽她可能地给郭乐乐一个得到更好事物的机会。

但是郭乐乐也不止一次地婉拒她的礼物、婉拒这些社会认为好的机会,她甚至大大方方地和郭虔分享她喜欢或是不喜欢的事物。

“妈妈,我想要画画,我喜欢画画。”

郭虔想要探索这种想法背后的逻辑,她不得不答应赠予郭乐乐任何符合道德与法律的她想要的、喜欢的事物,尽管她发现郭乐乐竟是如此知足常乐,她只是给郭乐乐买齐了所有画画的工具——现在能用的或未来要用的,她只是在其他家长让孩子参加各种补习班时让郭乐乐在学习之外有充裕时间画画,实现这些并不属于被社会赋予任何意义的愿望对郭虔来说极其轻松,但是居然让郭乐乐乐在其中,不免让郭虔以为以前的郭乐乐并不快乐,因为以前的郭乐乐并没有拒绝她赠予的礼物和机会。

“乐乐,小时候的你快乐么?”坐在郭乐乐身旁看书的郭虔突然问道。

“快乐呀。”郭乐乐只是低头涂涂画画。

“现在呢?”

“也快乐!”

郭虔将书轻轻倒扣在桌面,她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无月的夜空:“有什么不一样呢?”

郭乐乐一下抬起头来,傻乐呵地对郭虔说:“现在的快乐更真实,妈妈。”

郭虔愣了愣,她只觉不可思议。

“所以你快乐吗?妈妈?”郭乐乐凑上前,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郭虔。

郭虔思来想去,纵观一路走来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快乐,她确实不知道。她以为王雅清快乐,她就快乐;她以为她在社会认可的角逐中胜出,她就快乐;她以为她通过自身努力获取社会认同的价值,她就快乐。

但是她甚至不知道王雅清的快乐从何而来,她不知道社会认可的角逐有多少场,而她是否每场都能胜出,她不知道通过自身努力获取的价值究竟价值多少,也不知道究竟社会认同多少,基于这些产生的任何感觉有哪一个让她快乐,没有任何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也从未思考过这些。

再回过神她已经满脸泪水,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眼下的书本,窗外的无月夜空,画画的郭乐乐……

她突然拥抱了郭乐乐,郭乐乐不知所措,但还是回应了她的拥抱。

“乐乐,下周的画画大赛,我们不参加了。”

“真的吗?妈妈?可是你不是刚说如果我画画获奖了你就觉得快乐吗?”

郭虔摇头,哽咽而道:“不,不,妈妈向你道歉,那不是妈妈想要的快乐。”

“没事,妈妈,我会陪你的,我的时间很多,我会陪你找到你的快乐的。”

眼泪流经鼻梁、途经唇齿,打湿了郭乐乐耳廓的头发,打湿了郭乐乐下巴之下的衣领。

郭虔不停得哭,却又哭得静默无声。

已经读完最后一章啦!

作者 西太红柿 还在努力码字中,记得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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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身上的毛一瞬间炸开了,使劲咬着苏璃若的衣服,许久没感受到晃荡,才瑟瑟发抖地问道:“主人,这是什么情况啊?”

苏璃若微微皱眉,随即又跟没有骨头一样躺回了原处,“不知道,有人脑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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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传输通道,只听到苏璃若的一声暴躁的暗骂,“艹!”

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兔崽子又想干什么!

!!!!!!

大晋十六年,冬

大晋的冬日向来要比其他地方冷得多,更何况今晚还飘起了鹅绒似的小雪,家家户户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地上已积起来一层雪,无人知晓,靠在墙壁上的那红衣女子早已换了个壳子。

今晚的打更人似乎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不过喊出来的那声却是极为明亮,“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苏璃若睁开了眼睛,满脸的冷漠与抗拒,抬手拍了拍沾在身上的雪,【送我回去。】

【不好意思呢亲,你的请求已上报,不过需要一段时间处理,希望亲可以谅解。】

矫揉造作的小奶音在苏若的脑子里响起,苏璃若依旧木着脸,不动神色地活动了下手腕,然后握起拳头抬起来,目标就是她的脑袋。

系统空间里的六六都看傻了,连忙喊道:【等等等等!主人人,没必要吧,就为了离开,你竟然要打爆自己的脑袋!】

【你搞错了,不是我的,是一个叫做苏璃若的人的脑袋。】

【……】不是,主人傻了吧,她是不是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眼看苏璃若就要把她的脑袋给打爆了,糯叽叽又喊了起来,【不不不!主人人,你不管你的小徒弟了?】

没错,事情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无法估量的地步,就是因为苏璃若的那个混账徒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把冥界打爆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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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若作为那个混账徒弟的师父,冥界的主人,自然而然要管这件事情,给那个抽风的臭小子收拾烂摊子。

不过就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爽罢了。

苏璃若咬牙,那一拳转了个弯,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一下砸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洞来。

前面的打更人听到这声响,连忙转过头来,只看了那么一眼,眼珠子就快瞪得掉出来了,脸色立马变得惨白,“鬼,鬼啊,鬼啊!!!”

激动起来,连他手里的那灯笼都直接飞了出去。

【主人,你吓着他了,主人你是不知道,现在小世界里的凡人很脆弱的,稍微吓吓就可能会被吓死的。】

【哦。】

六六:不气不气,毕竟把主人带到这个鬼地方,也有它的一部分责任。

好一会儿,苏璃若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默默地把砸下来的那几块石头给装了回去,【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和系统局里的那些老东西扯上关系的?】

一切都像是早有预谋的一样,实在是不得不让苏若怀疑啊。

【这个嘛……哎呀主人,先别管这些东西了,我们快来看看这个小世界的任务吧,嘿嘿嘿……】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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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见苏若没再问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努力翻看着系统局给的新手指南,许久,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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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

【病弱太子听闻此事,竟怒火攻心,从此一蹶不振,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甚至天人两隔,在病弱太子死后第二年,团宠嫡小姐亦随之而去,世界崩塌,呜呜呜……】

【……哭什么?】

【呜呜呜,他们好可怜哦,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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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对,主人等等哈,六六第一次弄这个东西,有点不太熟练,马上就好哈。】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苏若的手脚已经完全冻僵了,糯叽叽的声音才重新上线,【苏璃若,孤儿,隐阁阁主,爱慕安阳王,暗地里给安阳王做事。】

苏璃若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没了?】

【没了啊,主人,你在剧情只能算一个炮灰,毕竟……你马上就要死了。】

【!!!】这小东西到了小世界之后,胆子大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