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宫斗上位,太傅父凭子贵
连载中 签约作品 古代言情 宫闱宅斗
作者: 鹊起 主角: 越容因,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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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至 第11章 同屋而处 2023-03-05 20: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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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越容因是太史庶女,生母是药娘。她出身卑贱,但却生的绝色。嫡姐病逝,她借口照料太子,终于入宫。只是入宫多年,帝王清瘦,她总是会想起妃嫔无子殉葬的宫规。 一日她给太子送吃食,却瞧见了裴太傅玉带下的紧实劲腰。常言道:腰力好的男儿,都多子多福。 裴宴礼是都察院御史,又是太子太傅。他屡次拒绝这位越姬娘娘的靠近,谁料越靠近,却越陷越深。宫妃的身份,如同天堑,隔开两人。 直到一日宫宴,越容音娇容绯红,垂泣着求他唤来帝王,解春毒。他本能听从,可心底却酸楚的泡醋。沉默良久,她却见这位光风霁月的裴太傅缓缓的卸了袍子,薄唇微动:"我也可以。" 【高岭之花古板裴太傅x心机绿茶贵妃娘娘】

第1章 无宠妃嫔

贞元七年,仲夏阆月。

重翠扑人,日午的碧纱橱本是荫凉的,大槐亭亭如盖,合了芭蕉,枕风倚枕,好不惬意。

可这是天家贵重的住处。

宫人们只能埋头日光下,一派愁苦的洒扫。带了怨愤,连挥动的畚箕都响出了极尖锐的扫地声。

袍下穿的厚底履湿热,走起路更是来水唧唧的,昭示着六月徂暑的苦热难耐。

沿南,扫到檐牙高啄的住所儿,便是最巍峨的所在,皇上的勤政殿。

"这天快热煞我了,巴巴儿的干,月底就领这几两碎银。"

"得了吧,咱们是奴才,天生的贱命。你瞧那边,可是顶贵重的人儿,不也得学了雀鸟献媚,在日头里晒着,就知足吧。"

后蜀覆灭,如今穿了金足舄的上位者,虽说是先帝嫡出,可经了番龙争虎斗,烽鼓不息,难免百业凋敝。

因而一上位,便严苛明政、早朝晏罢,带着下头的宫仆也是如履薄冰的利落。

油水少、活却多,宫仆难免心窝子蕴了火,直辣辣的亟需发泄。

"勤政殿的人嘴舌越发厉害了,剪了去也罢,省的嘴臭。"福娘听罢,睨了几人一眼,却转而又蹙了眉,浮了担忧之色。

越姬娘娘夜里梦魇,瞧着无甚波澜,可昨夜她跑进了内室,点了四角方灯,却清晰的看着云母罗汉床上的娇人儿不停的瑟缩着。

那急促的低呼声,短且惊骇,像是触了尸骨的寒凉。

雪颈的汗晕湿了帐幔,连带着鼻尖的红痣也勾人得紧。

次日醒来,越姬便一改往日温吞的模样,诡谲的非要亲自熬了春信甜汤来献给皇上。

取了寒酥雪降的露珠,煨一壶雪中春信,再佐以圆子、银耳、龙眼,味醇厚香,可以解暑沁口。

要知道,她家娘娘入宫三年,身为先后庶妹,地位算不得贵重又尴尬,因此从未承宠,连皇上的影儿也难见着。

崇阁巍峨的金辉兽面上也浮起了光斑洒下的热浪,暑热晕厥可是能死人的。

"娘娘,午头晒,皇上想必歇了,不若咱们走吧。"

福娘高高的举着绸布的盖撵,平整的盘髻都累歪了,听了宫仆的话,更是气得打了趔趄,可匍匐的丽人,却丝纹未动。

菉竹色的裙裾带了浮光流翠的荫浓色,尺腰盈盈不停打着颤,装了甜汤的竹屉仍旧稳稳的端放着。

怪可怜的。

福娘连忙递了帕子擦汗,可伶仃的手腕却被攥住,越容因颤抖起身,咬着贝齿撑着:"不必担忧,李郑没出来,本宫还能等。"

殿内皇帝午寝,总事太监须在旁守着。

李郑见皇帝酣睡着,连忙阖了门踮脚出来,拂尘一扫,瞥见了抹浮光流翠的绿,连忙福身:"奴才请越姬娘娘安,您莫等了。皇上不传召,奴才也没法子。"

皇上听闻越姬前来,低眉应了声,便再无反应,直到批完了折子,合衣静卧。

掂了掂手中的拂尘,李郑有些无奈,不过万般诉说,皆化了一声喟叹。

这位越姬娘娘,当真如越人歌中唱罢的那般蹙烟膏眉,雨洗春眸。连带着小脸白腻塞雪,恰似绿蓬清亮。

可惜了,国色尤物,皇上不喜欢,终究是枉然。

李郑劝阻的话顺着热风,淌进了越容因的耳里,她还未启唇,身后先传来了声嗤笑。

锋利带刃、暗含了刻薄的毒辣。

"奴婢远远儿的便瞧见了越姬娘娘,天这样热,娘娘真是好兴致。"

不必回头,便知来人是谁。

"秀雅姐姐当真是嘴快,可惜了,这么有能耐,也不过是个宫女。"

福娘怼了回去,想靠近对峙,却被一双玉手拦住,越容因神色微淡:"勤政殿外,不许胡言。"

见越姬波澜不惊,秀雅讽笑一声,本称得上清秀之姿,可长眸窄而薄,配了微高的颧骨,更显寡薄。

她恨不得扒了越姬的皮,让天下人来看看,药娘所生的狐媚子其实想代替她家皇后娘娘,抚育太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上不得台面、吮痈舐痔的贱骨头。

她掂了掂手中的食盒,挑眉:"不打扰娘娘赏日光了,奴婢先进去了。皇上醒来,怕是想吃奴婢做的山楂糕了。"

说完,"无意"的踢了静放的竹屉一脚,任由甜汤洒落了一地,淅淅沥沥的淌了出来。

门"啪嗒"被太监打开,又立即关上,见秀雅轻而易举的出入,越容因心头一震,随即是翻涌袭来的酸楚与恨意。

气涌翻腾,连带着逆上骨肉的沸血拥向四肢百骸,她的唇内也咬出了血印。

想来真叫人嗤笑三分。

她昨日竟然又做了旧梦,她的好嫡姐,当朝皇后,穿了耀黄的凤袍,快晴时雨,静静的睥睨着她。

瞳孔里映出的是卑怯温顺的一只......蝼蚁。

也对,她不过是太史家的庶次女,无论是自己的绣品被借花献佛,还是平素里做的诗律挂了嫡姐的名头,她的确如虫蚁卑贱。

无人知晓,冠盖京华的元德皇后,实际不过是空有名头的花架子。

不过又如何呢?直到薨逝,她仍旧是天下敬仰的圣贤皇后,尊贵无两。

想来越德琇泉下有知,知道她如今过的这样落魄,怕是能笑出声来。

如今,剥削她的好嫡姐死了,嫡母又"粉墨登场"。

她原以为温玉痕举荐她入宫,除照顾太子外,不会拦着她攀附荣华,壮大母族。

谁料先是安排了越德琇的宫女秀雅伺候皇上,好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是发妻的亲妹妹,碰不得,又插眼了夏嬷嬷盯梢着她。

当真是"周全之策"。

长长的护甲刺进皮肉里,越容因任由皮肉被划出密密的血珠,顺着皓腕流下,明瞳里是凛冽刺骨的雪。

今时今日的痛,这些人、这些事,她矢志不忘。

曾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风水轮流转,也该换换了。

福宁宫,冰鉴被风车鼓吹着,室内荫凉。

夏嬷嬷见主子归来,却毫不在意,打了个盹后才懒散行礼:"奴婢按您嘱咐给太子爷送了桂花糕,可毓庆宫的人拦住了,这不,奴婢只能又拿回来了。"

案桌上,放着已然凉透的桂花糕。

"无妨。"越容因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不屑与她多说,扫了其一眼:"出去伺候吧。"

夏嬷嬷瘪嘴离去,转身一溜,竟往柳贵妃的宫中去了。

偌大的福宁宫空荡荡的,唯翠竹幢幢,和了苍翠的合欢欢树,柔和了日影。

宫仆稀少,除了几个还算衷心的,剩余的太监宫女们都寻了借口去了其他宫里伺候。

她的身边只余了福娘、如意,还有几个小太监罢了。

万物静籁,在这宫中是最可怕的。砖是冷的,盘龙的石柱也是凉的,这样的日子她过了有整整三年。

今年盛暑,宫中人多格外热,偏偏柳氏和郑嫔沆瀣一气,见她仍旧无宠,克扣了近一半的冰量,如今,也要捉襟见肘了。

光影婆娑下,福娘拿了褐色纸包匆匆赶来,她看着失神落寞的越姬,轻唤:"娘娘,奴婢采来了。"

见福娘手中的纸包,越容音眸中波光微动。

前几日她偶然见了御花园的夹竹桃花苞微露,如今正是采摘的时候。花粉香甜,人的鼻子闻不到,可野兽却是灵敏的。

"怕吗?"

她握紧了福娘的手,美目莹光,氤氲了些愧疚之意。

入宫这几年,福娘跟着她,从没过几天好日子。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没个盼头。

"奴婢不怕。"福娘俯身回握。

年幼时,是娘娘给她赎了身,从毒辣的人贩子手里救了出来。自此之后,主子便是她唯一的光。

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计谋她自然也懂得,可即便是万重深渊,为了主子,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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