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月黑风高。
杂草丛生,混杂着许多仓耳和八角刺,连块好地都没有。
秋书语忍着浑身的刺痛,艰难的扭动。
“嘶~”秋书语又被仓耳沾上,微酸的刺痛感让她整张脸都张脸都扭曲起来。
她要尽快逃离这里,“啊啊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弄的?疼死我了。”
秋书语想撂挑子不干,但一想到自己要面对自己被乱刀砍成十八段的悲惨结局,又不甘心。
一会儿,这里要发生大事,她要被男主捡回去。
没错,秋书语穿书了。
穿越之前,她妥妥的社恐人士,拼尽努力考上图书管理员证,走了运还混上了事业编,每天的工作是给图书归纳、上架、整理书架。
图书馆超大,这些的活几乎都推给她一个人干,每天累得像条狗。
交际圈几乎没有,闲暇时最爱看神鬼异志的科普杂志,连带小说也看这类型的。
昨天晚上她无意间点进《暴君的甜蜜蛇宠》,因为设定刚好是她在山海经看过的“升卿”十分对她猎奇的胃口,一不小心通了宵。
看完结局心梗了,好好的甜宠,作者切文直接写道:长成大蛇的“升卿”被发疯的男主乱刀砍死。
秋书语呆愣一会,闹钟响起才匆匆洗把脸飞快出了门。
去上班的路上,拉住一个的闯红灯的熊孩子,没想到他蛮力超大反推,秋书语一个不稳摔倒。
搬书的时候,眼一黑,她就到了这里,成了一条蛇。
秋书语扭着身子,实在太疼了,思考要不要绕路?现在身子太小了,绕路对她来说时间太长,风险太大。
她抬高小脑袋,忽然看到一个去处,怪她穿过来太慌张,一心只想逃。
胆战心惊的游过去,为了活命,她一狠心一咬牙钻到死人堆里。
从缝隙中望出去,果然下一秒,火光骤然而至,照亮整个乱葬岗,男主要来抓反派逆贼。
秋书语两只竖瞳里全是火光,此时此地亮如白昼,任何东西都照得清清楚楚,尤其她还这么翠绿。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藏得好。
“主子,这……”
“烧!”马背上的男人冷冷吐出一个字。
“……尼玛!”好脾气的秋书语忍不住爆了粗口。
原著里也没有用火攻,到她这怎么就变了?
“噼里啪啦”大火烧进秋书语的心里,在被烧死和乱刀惨死中她选择被烧死,好歹留个全尸。
“主子,再往下便是尸坑了。”
黑衣下属忍不住提醒,即使是乱葬岗挫骨扬灰也太狠了。
有门!秋书语想到古人是不会破坏遗体的,毁坏遗体是被看作对逝者的大不敬。
秋书语满怀希望看过去,只见他薄唇一勾,似笑非笑,“那你去替他们?”
“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黑衣下属膝盖一弯,经直跪在灌木丛。
“嘶~”秋书语本能叫出来,那人的膝盖直接跪在八角刺上,刺都钻进肉里,这得多疼啊!
“驾…”
黑马突然扬高马蹄,往秋书语的方向急驰而去。
秋书语吓麻了,一动不动。
接着,她被高高挑起,落在男主的长剑上,差一点就落在刀刃上饮恨西北。
秋书语对刀剑特别的恐惧,尤其是现在这柄,又不敢跳下去太高了,主要原因还是怕跳下去时候被“歘歘chuá”砍成十八段。
她小心扬着尾巴避开开刃处,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盘在男主的剑上。
“有意思,这么怕死,刚才为什么不逃?”司邑尘好奇心被吊起,入眼便是像和田碧玉一般的翠绿。
真漂亮,看起来就贵重!
“小蛇,跟我走怎么样?”他轻轻的问。
秋书语警铃大作,这语气不可能在这个场合出现。
她感觉到危险本能竖起脑袋,黑漆漆的眼睛格外好看。
司邑尘这才发现她的与众不同,他突然发疯笑道:“山中见大蛇著冠帻者,名曰升卿,呼之即吉。”
果然,尸坑不远处传来响动,不大一会,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被押了过来。
司邑尘毫不在意,言语逗弄着小蛇,阴阳怪气说:“卿卿,还没长大就被我抓到了。”
秋书语人麻了,不敢动。
余光瞧见满身伤痕的大反派,原著里他是逃了,后来潜伏回来合伙皇帝把男主弄疯了。
具体怎么做的,秋书语不知道,作者切书了!!
“嘶~嘶~”黑色的危险盯着地上的人,她被切碎,这个人也有份!
不能放过!
“乖,让我来。”司邑尘诡异的笑起来,轻柔抚摸秋书语的头冠。
他滚烫的温度让秋书语抖了一哆嗦,才刚做蛇不知道怎么抵抗强烈的反差感,身子一歪掉下剑。
司邑尘伸手将秋书语从半空中拎起来,坏坏笑道:“如此漂亮的宝贝,可不能摔坏了。”
秋书语被晃得眼冒金星,快要去见祖宗,心一横,尾巴勾上了男人的手腕,趁机趴在他的手背。
司邑尘一怔。
“你倒会找地方。”男人嘴里的话太过温柔,秋书语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中,惊悚诡异,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脑中,两腿抖颤得厉害,手也抓不住东西。
“你…敢杀…我,皇帝不会放过你的。”
那人的声音满着怨毒和愤怒,语声从牙齿缝中嘶声力竭迸出来,似是千年万年的咒诅。
秋书语一个社恐人士,前世加起来也没今天见过的人多,哪里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
整个身子抖成筛子,她总是习惯性找黑暗来隐藏自己,逐渐温暖的感觉让她失去了警惕心,慢慢的退到司邑尘的袖子里,并且越来越深。
司邑尘握着缰绳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冰冷的触感正在和他的体温相容,一股奇妙的感觉直冲上发顶。
“竟然敢吓坏我的东西。”男人骑在马背上,滚滚杀气扑面而去。
秋书语什么也看不到,她也不敢出去,只听见战马嘶鸣,刀剑砍落了什么,痛苦的哀嚎。
逐渐的都慢慢远处,耳边只剩马蹄声声。
她逐渐发觉什么,自己居然贴着一个人的肌肤,自己大半辈子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
秋书语脸红了,她小心翼翼的贴着衣服想要游出去,好在袖子那头有亮光。
她慢慢的挪着,就要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