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我...”

“摽窃同事的成果是行内大忌，你不知道？”

时亦修语气不容置疑，冷淡地看着她。

“不，时总，我只是...向云歌，这资料不是你不要的吗？快啊！快告诉时总！”

李莎莎眼见无法挽回，质问道。

“我不要，没说送你。”

向云歌直视她的眼睛，云淡风轻，冰冷的气场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是第一次见着给自己送人头，往枪口上撞的。

听说李莎莎跟时讯的高层有亲戚关系，她都要怀疑李莎莎的学历是造假的了。

“我知道了，你故意把资料交给我，暗地里跟时总告状是不是？”

刚才两人消失了十分钟，是向云歌为了转移火力，故意跟时亦修告状？

李莎莎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向云歌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坚不可摧，冷静得不为所动。

“我又不是那种用咖啡泼同事电脑的人，没那么多白痴时间。”

“你！”

李莎莎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向云歌，常远刚好侧了侧身，挡着她的动作。

李莎莎没想到风向这么快就变了。

原以为常远是跟自己统一战线的，现在看来，职场果真是无朋友。

想起时亦修还在场，她连忙扯起一抹僵硬的微笑。

“时总，她不要，我拿来借鉴总可以吧？在最后几页，我还加入了自己分析的数据和结论，对公司有极大的参考...”

“毫无价值。”

时亦修冷硬地打断了她的话，将秘书找来，给李莎莎记了一次大过。

要是再出什么差错，她就要卷包袱走人。

进门前跟出门后，各人的表情全然不同。

李莎莎从意得志满到垂头丧气，成为公司里的笑料。

而向云歌始终淡淡的，只是重新坐回位置上工作。

“向云歌，你的电脑暂时能用，我劝你先把资料备份，还是换一部新的吧。”

常远向来多做少说，把电脑递给向云歌。

“谢谢你，常远，要不...我下次请你吃饭？”

向云歌抬头，向他绽放真诚的笑意。

虽说同事做不了朋友，可这人在关键时刻愿意帮助她，心眼不算坏。

技术向来是她的短板，以后也许有向他学习的机会。

“再说吧。”

常远不善交际，对向云歌释放出的善意有些无所适从。

他身姿僵硬坐在办公椅上，打字速度比平时慢了几倍不止。

总裁办公室的窗帘并未落下。

房外，一切员工的动向尽收时亦修眼底。

看了看时钟，已经5:56。

他看着电脑上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文件，又看了看向云歌拉着常远问东问西的样子。

手指下意识关闭电脑，把西装外套挎在手臂上。

“向秘书。”

“嗯？”

向云歌刚巧给常远送了一袋手工曲奇，脸上还带着笑。

那笑容纯真无拘束，让时亦修心底生出了些许不悦。

“到见客的时候了。”

时亦修轻咳一声，提起要事。

此话一出，全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

见客？

时总亲自带一个实习生见客？

就他俩？

不少助理秘书朝向云歌投来羡慕的目光。

李莎莎咬紧牙关，用力敲击键盘。

她出身名门，学历吊打这里任何一位。

无论样貌，身材，还是应酬上的礼节，她哪里比不上向云歌了？

为什么时总像是视而不见似的，看不出她的好？

到底向家给了时家多少好处，才让时亦修对向云歌刮目相看。

难道是...婚约？

两家的婚约向来是公开的秘密，在上层社会里无人不知。

李莎莎曾听家人提起过。

那婚约的主角是时家少主时俊哲，与她关注的时亦修没有关系，也没有多加了解。

这么算起来，时亦修比向云歌高了一辈。

只要向欣柔嫁到了时家，就连向云歌也得唤他一声“小叔”。

比起来，自己的姨妈只是这里的高层，确实比不过。

有了这一层认知，李莎莎看向向云歌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向云歌走在时亦修身后，脑子放空。

一想到今晚得加班到深夜才能休息，她总有些无奈。

虽说能接近时亦修，可这什么也不做，气运毫无增长。

他见到她时，总是冷冰冰的，像是讨厌她的靠近。

平常的送咖啡，送小吃之类的举动已经不奏效了，得多多想想办法。

两人进入电梯，她自觉站在时亦修的对角线上，与他保持距离。

胡思乱想之际，电梯启动。

过了几秒，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时总，我们不是要下车库吗？”

这电梯在往上升。

总裁办公室位于大楼的次顶层，再往上，可就是天台了。

“我没说要开车。”

不一会儿，电梯打开。

时亦修首先走出。

向云歌才刚踏进一步，就听到了嘈杂的呼啸声。

只见一架银白色直升机停在天台之上，机上坐着两名工作人员。

“时总，您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

“嗯。”

时亦修利落地上了机，戴上头盔。

往旁边一看，向云歌还在发呆，不禁拧起眉头。

“还不上来？”

“小姐，快上飞机吧。”

工作人员将她搀扶上机，细心给她戴好装备。

坐在直升机上，向云歌仍觉得自己在做梦。

以向家的财力，直升机不是买不起，而是父母嫌麻烦，从没有过购置的计划。

时讯集团的天台就这么养了台直升机，是她没想到的。

真是意想不到的出行方式，有钱人真会玩儿。

“咱们时总注重工作效率，一般同城或者跨市的行程会以直升机代步。”

驾驶员笑了笑，给她解释道。

“咱们的行驶时间大概为30分钟，时总你们可以欣赏一下风景。”

说着，直升机慢慢腾空。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向云歌身体僵直。

重活一世，她还是有畏高的毛病。

不想在时亦修面前表现出来，她硬是闭上眼睛，紧张地抓紧自己的衣角。

随着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她的心脏越跳越快，身体更是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一阵强风吹来，直升机轻微动了动。

她下意识低呼一声，手本能地抓住身边的东西。

时亦修垂眸看着自己大腿上的素白小手，眉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