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的雪,下得比以往还早一些。
这是华夏少数连续几年经历过的极寒冬天。
四九城郊外秦家村,一个约莫着十六岁的少年,围炉烤着火,眼里满是恨意。
这个少年,名叫秦朗。
自开国一仗开打后,他父母就积极地去前线运送物资。
战争打赢了,他们都没有回来。
这几年来,秦朗都靠着父母的挚友——秦淮茹的父母接济。
他们两家好到是那种打秦朗和秦淮茹还在娘胎里就定下娃娃亲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秦朗和秦淮茹就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
他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两人好得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直到十二岁后,秦淮茹开始发育,变得越发的暴躁和叛逆。
不仅不跟秦朗一起洗澡了,而且除了冬天怕冷之外,其他时间都不让秦朗上她的床。
可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至,秦朗满怀期待地想去帮秦淮茹暖被窝。
结果秦淮茹不让他上床也就罢了,她家里人还直接把他轰了出来!
“喂!秦叔叔,我们两家说到底也是定下过娃娃亲的,而且临走之时,你也答应过我爸妈说一定好好照看我。”
秦朗气呼呼地看着这家人,“怎么现在我爸妈还没有回来,你们就翻脸了呢?”
“这仗都打完了?你爸妈都没有回来,你觉得他们还回得来吗?”
“就是,秦朗,婶婶劝你接受现实,别再来纠缠我们家的淮茹了。”
秦淮茹的母亲一脸嫌弃地看着秦朗,“我家淮茹在四九城认识了一个工人,工人你知道吗?那可是最先进的阶级,我家淮茹今后是要做城里人的媳妇,做最先进阶级其中的一员的,所以,婶婶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秦朗苦笑着解释,“我爸妈说了,等他们回来也会带我进城里,做工人,做社会最先进的螺丝钉的,到时候,淮茹嫁给我也是城里人的媳妇,也是最先进阶级其中的一员啊……”
没等秦朗说完,秦淮茹立马就开始打断道,“秦朗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意思是说,你爸妈回不来了!你爸妈死了!而且,我秦淮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我秦淮茹是要嫁给城里人的,像你这种赤贫户只能在村里当先进分子,哪里有什么前途可言?”
秦淮茹恶狠狠地瞪着秦朗,“现在是改天换地的新时代,是个提倡婚姻自由时代,什么娃娃亲都要给自由恋爱让步,我秦淮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走吧,今后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听到没有?秦朗!我家秦淮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再不走,你叔我就要撵人了。”
“跟他一个赤贫户废什么话啊!”
秦淮茹母亲拿起扫帚就要赶秦朗走。
本来秦朗还以为这是春节前的一次玩笑。
没想到这老婆娘居然真的动手,一棍子狠狠地向秦朗的后背砸去。
秦朗肩膀巨疼,他看情况不妙,赶紧撒腿就跑!
跑回家后,秦朗生了一把火。
这是家里仅剩的一些柴火,烧完就没了。
可是,秦朗的父母为了支持开国之战,把自己家的棉被都送到了前线去。
如今没了秦淮茹暖窝,光靠这么些星火,他该如何熬过这寒冷刺激的凛冬哟!
所以,他死了。
是被冻死的!
这是围炉烤火的少年关于原宿主死前的一些记忆。
不过,让他最生气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作为穿越过来的人。
他所拥有的系统与其他人的,不能说是不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这是一个打卡系统,有点类似于签到。
只不过这要根据特定的地点触发。
具体情况,他也不是特别了解。
只是单说新人礼包,他想这礼包恐怕是同穿群体里中最寒碜的!
只有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照亮了我有什么用啊!
我现在很饿啊!
自己家徒四壁,那叫一个仓也空,井也空啊!
你个新手礼包不给我送点吃的,难道是想要让我刚穿越过来就给饿死吗?
围炉烤火的少年,眼睛里满是怒火。
这火要是什么食物,秦朗估计能把它给吃了。
嘭~嘭~
秦朗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不想去搭理。
因为他可太记得这原宿主是怎么死的了。
本来原宿主点的那把火是可以支撑他过完这个晚上的。
结果就是因为隔壁老王过来拿走了一把火。
就这么一把火瞬间让火势变小,结果不久北风那个飘。
火灭了!
他跑去找老王要火,老王不给,所以才被冻死的!
“喂!请问秦朗在吗?”
秦朗一听,还觉得老王长了些礼貌,但依旧不想搭理他。
毕竟,原宿主对他爸妈前脚刚走,后脚就搬来的邻居可是充满着恐惧。
不单是老王长得猥琐,平日鬼鬼祟祟的像是个小偷。
平日来他家拿东西不还,又像个土匪。
他家仓井都空可是全拜老王所赐!
要不是秦淮茹家接济。
他估计早就饿死了!
但是,不管秦朗再怎么不愿意,他家的门却是十分好进的。
毕竟,秦朗家门前的锁早就被老王拿去卖了。
“老王,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借的!”
秦朗看着老王周围还带了几个人,顿时开始警惕起来,他拿起火把就喊道,“别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们,你个老土匪,就算是死,老子也不会把手里的火把交出去的!”
“嘿!秦朗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老王不知秦朗为何突然性格大变,他马上解释道,“官人们别听他胡说啊!这孩子可能还在怪我拿走了他的一把火呢!”
说完,老王便掏出了钱包,“给你点钱,就当是刚拿着你房里那把火的赔偿,你小子消消气。”
“哼!这点钱就想打发我啊?你难道忘了是谁害得我秦家仓井都空吗?”
秦朗没声好气地结果老王的钱,然后表示自己的不满足。
他的三言两语倒是引起了老王旁边那些人的兴趣。
其中一人眉头紧锁道,“王先生,秦朗所说的是否属实?”
老王听完马上慌了,“报告官人,我只是借用,只是借用啊!”
他擦了一把冷汗,然后赶紧又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我的小祖宗哟,你可别再乱说话了!”
秦朗倒是毫不客气地又收下了老王的钱,“你们这几个不管是不是官人,都帮我见证一下,不管这笔钱是否来历不明,我都收下了,因为这是这个老土匪欠我的!”
“我王德发是正经的人,别一口一个土匪地叫,不然官人们都误会了!”
“秦朗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记不记得那时我们上山剿匪的时候好像有个漏网之鱼跑了,就50年那会儿?”
其中一人狐疑道。
而秦朗则笑了笑,“这可真是太巧了,老王也是50年后才搬到我家附近的!”